就是明天,祝大家萬聖節快樂噗
退縮、逃避、遲疑、猶豫了半年多,碩士論文的題目終於算是定案了。走出教授研究室的那一剎那,不禁地握拳振奮,直到回了院生室打開電腦的現在,還是不免得心臟碰碰跳。
現在的題目與當初入學試驗所提出的研究計畫書八竿子打不著,更別提半年來還換過一次不同的題目。我省思這半年來的矛盾,把這樣的過程歸因於我自己的性格。我爸媽常說我小時候是個問題少女,很愛問問題的意思,常常手一指著遠方就問:「那是什麼?」「那個字怎麼念?」長大以後,我對什麼都有興趣、都想知道,這原本是件好事。
但我的性格的另一面,是懶惰與健忘。不知道也不會怎樣,我剛剛是想問什麼來著?之類的情況總是重複著,長越大這種矛盾似乎越明顯。但即使有這樣的一部分,我另外那好奇的一部分還是沒有改變,只是矛盾的兩種性質交錯在一起時,讓我很有可能都只知道事物的表面。因為好奇而去求知,卻又因為懶惰健忘而放棄往深處探求。
這樣的性格在研究所就變得突出。什麼題目都想做、都覺得有趣,但卻對什麼都了解得不夠深入。找資料時也是如此,我若不控制自己,就會越查越偏越往外,什麼都點來看,到最後忘記自己一開始是要找些什麼。因此我必須隨時控制自己的思緒不要飛得太遠,不要飛走就忘了拉回來。兩年的時間得扣掉論文提交的日子、剛進來時摸索的時間,到了今天只剩一年多一點。接下來的時間內,若發生任何不可預測的變化,有可能需要修正題目的用字,但大致是確定了,基本上是跟著前人的腳步,做一個實證性的研究。
前半年就現實面來說是浪費了,不過至少有了那些過程才會有現在。前幾個禮拜吧,在批踢踢上看到一篇文,才似乎有點懂為什麼前半年總容易不知所措了。寫文的人或許是理工科系,他說台灣的論文重視實驗技巧多過題目的設定,也就是問題意識。那人也比較了外國的系統,說歐美重視問題意識,找對題目比用何種技巧還要重要。這項制度,日本承襲得應該是很完整,所以不管我在語言學校,還是在研究所中,所有的老師都只是問我:「你想知道什麼?」「你對什麼有興趣?」每個人都要求我把問題縮小到具體的程度。
或許是不習慣這樣的思考方式,所以前半年做得很辛苦,沒有成果更是令人疲累與失望。另外我也終於體認,研究所(碩士)其實只是培養研究精神與態度,不是要求你提出驚天動地的新理論或發現。在體認這一點之後,我比之前更拼命找資料,更認真看別人的研究成果(論文或期刊)。也因此,以前我認為只是出版著好玩的那些期刊,其實都是在幫助研究者。一篇不過十幾頁至幾十頁的期刊論文,可以告訴你「他想過這個問題,而且有這些答案」「他做過這幾個實驗,成功的是哪些、失敗的是哪些」。也只有從這一篇又一篇當中,才能對自己想要研究的東西有所發現。
閱讀日文對我來說還是個挺困難的任務,主要得看作者所習慣的寫法是怎樣。有些偏哲學思考的研究者的文章,就常用形而上的艱澀字彙,連日本人教授也只能苦笑。有些研究者的寫法清楚明瞭,對外國人的我來說,也可以半天就看完。兩種型態的文章都各有優缺,況且也由不得我愛看不愛看。在期刊或論文中發現與自己的想法一致的內容,會很開心很認同,看到不一致的也會去思考為什麼。就一方面來說算是符合我好奇的那面性格。但不要問我:「既然這樣,你會不會唸博士?」我應該說過?不管用什麼語言,寫論文本身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,我不會再做第二遍。
書?自己在家裡泡著茶、坐在沙發上看,不是很好嗎?
最後,回歸主題。祝賀我自己,碩士論文決定!(拉炮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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